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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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天祿的臉側傳來溫熱的氣息、一時間這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桑王就如被人點了穴一般，動彈不得。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，就是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。難不成他的王妃是個妖怪，會吸人的精氣？當然，他是不信怪力亂神這一套的。
同樣的，冉雲韶也楞住了。她的唇貼在桑天祿的臉上，那股檀香氣鉆入她的鼻尖。那種騎在牛背上狂奔的感覺又來了。
小手摸摸索索，找到了心口的位置。桑天祿抓住那只小手，“你要幹什麽？”他終於能動了。
被抓包的冉雲韶眨眨眼，唇還貼在那張臉上，說話都有些不清晰：“我想摸摸你是不是跟我一樣。”
蠕動的雙唇瘙的桑天祿臉癢癢的。他聽見了什麽？跟她一樣？難道說，現在冉雲韶的心……他想確定一下，轉過頭去。
可他忘了，現在又一雙唇就貼在他的臉上。他這一側，四唇相對。
冉雲韶騰的一下坐了起來。她用力按著心口的位置，仿佛是怕裏面的東西會跳出來似的。“你幹什麽啊。”
“把你的手給本王。”桑天祿面目嚴肅。
下意識地，冉雲韶將自己的雙手藏了起來，“你要幹什麽。”
“本王要摸你的脈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給本王。”桑天祿伸出手。
倔強的冉雲韶轉過頭去躺下，將手揣在了懷中，喃喃了一句：“才不要。”就蓋上被，準備入睡了。
桑天祿深呼一口氣。若冉雲韶方才的心跳快了，那是不是能說明她其實是對自己有感覺的？那石飛呢？又是怎麽回事？
想了許久，那個背對著他的姑娘伸出手來，抓住一縷頭發就又將手藏了起來。
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只不老實的小手，可惜現在的脈象已經平穩了。或許是他想多了吧。也是，畢竟是賜婚，能有如今的相處不厭已經很難了，為什麽還要奢求什麽真情呢？如此想著，他也閉上了雙眼。
深夜，桑天祿被一陣呢喃吵醒了。是冉雲韶在夢中呼喚自己的爹娘。
或許是這兩天在陽河見到的生離死別太多了，這個姑娘也開始想家了。
聽著那帶著哭腔的囈語，桑天祿的心一下就軟了。他想著白日裏這個姑娘的可愛模樣，轉身，第一次抱住了自己的王妃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溫暖，冉雲韶也轉了過來。她的確是睡著的沒錯，可她的小手似乎還不想睡，在眼前人的身上摸摸索索。
“又要找什麽？”桑天祿的聲音很輕。很快，他就知道了，因為這只小手停在了他的腹部。
雖然沒有簾子，但穿著外衣畢竟休息不好。桑天祿身著裏衣，也不算有失體統。可那只小手沒這麽多規矩。它穿過那礙事的裏衣，撫摸著裏面那棱角分明的小腹。
“本王哄你睡，你竟然敢非禮本王。”桑天祿的聲音依舊很輕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”冉雲韶蹙著眉，小手停在那塊兒塊兒分明的腹部，沒有再繼續動作。
算了，今日都已經很累了。桑天祿大度的決定不與自己的王妃計較，只是拿出那只手，握住了那只手。“好了，本王在呢。”
“不要！爹！”
小手緊緊地抓著大手，似乎是怕什麽東西離開。
冉雲韶的模樣觸動了桑天祿心中最柔軟的地方。這個萬人依靠的桑王，很多年前也是個小孩子。
可他的父親不是他一個人的。他有很多兄弟姐妹。從小他就不願去爭搶什麽，何況搶到了又有什麽用呢？他的父親只會告訴他，要讀書，要練字。
好在，他的母親是他一個人的。全部的疼愛，都屬於他。
雖然他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撒嬌。可只要他知道，母親在那裏就好，什麽都好。
失去母親的時候，他面無表情。可到了深夜，他也會被噩夢驚醒。夢裏，他失去了他的母親。可惜的是，這一切都不止是夢而已。
如今，冉雲韶的雙親都在。這一切都是夢，這是多麽幸運的事情啊。可是這兩天他們見了太多，做這樣的夢，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吧。
猶豫半晌，桑天祿伸出手，在自己王妃身上拍了拍。他不會哼什麽哄人睡覺的小曲，能這麽拍上一拍，已經是他全部的溫柔了。
可誰知冉雲韶接下來的話，讓他更不能掐死眼前的姑娘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你們管管我大哥啊。不要！我的雞腿！”沒錯，冉雲韶的夢不是什麽所謂的失去雙親。她的確失去了一些東西，那就是她的雞腿。
收回收，桑天祿仰面躺在床上，雙手環繞在胸前，嘲笑自己那無用的憐憫。他堂堂桑王，何時這麽溫柔的哄過一個人？結果就是因為一個雞腿？他越想越氣，就連自己的頭發都毫不留情地抽了回來。
“嗯~”手裏的頭發沒了，冉雲韶哼唧了一聲。
這次桑天祿沒有心軟，他閉上雙眼，該休息了。
他剛昏昏欲睡，那只小手又一次穿過裏衣，放在了他的小腹處。
好吧，至少能睡了。
早上，又是勞累的一天。冉雲韶伸了一個懶腰，看著身邊早已醒來的桑天祿，放開了他的黑發。“王爺，早啊。”
“不早了。”桑天祿看了一眼天色。院子裏的人已經開始忙活了。
冉雲韶嘟嘟嘴，“我昨晚夢見自己摸著一塊兒有檀香味的石頭，睡得可香了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不願意回頭看自己的王妃。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小腹就是那塊兒所謂的石頭。
冉雲韶沒理會他的小脾氣，“王爺，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。回去我們也不要簾子了好不好？”
莫名的，一夜的怨氣都消散了。桑天祿起身穿上外衣，“回去再說。”
二人一出門，就看見了寧良驥。
冉雲韶跟著姑娘們去忙活。寧良驥對桑天祿道：“王爺，書信回去最快也要兩日的時間。他們運糧過來怎麽也要兩三日。咱們的糧食，恐怕撐不了這麽久了。”
“粥再稀一點。今日起，咱們也要省著些。”桑天祿面無表情，儼然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。“今日你再書信三封回榆寧。”
寧良驥點點頭，“那咱們的糧食也要拿出來麽？”
“我們是來救濟災民的，不是來享清福的。”
寧良驥明白了自家王爺的意思，回去幫忙了。
桑天祿站在原地，看著忙碌的冉雲韶，嗅了嗅自己的衣衫，勾起了唇角。
“咱們的糧食是不是不夠了？”施粥時，冉雲韶走過來問道。
桑天祿點了點頭，“無妨，寧良驥已經給榆寧寫信了。用不了幾日，咱們的糧食就會送到。”
冉雲韶點點頭，“那就好，那咱們省著點兒。反正回去後能吃好多。”
桑天祿沒想到她會這麽說，還以為她會讓他多留點自己吃呢。
“對了，我去瞧過，這次饑荒的原因不是水災。”冉雲韶說道。
“嗯？”桑天祿回頭。
“是地下有東西，破壞了莊稼。”冉雲韶刨了一個坑，指著裏面的一個小坑兒。“這東西在我們興朝也有。但我們那有鷹，鷹吃這東西。可我來這裏幾天了，也沒見過鷹。按理說，這裏死了這麽多人，應該能吸引來很多鷹。可是沒有。”
桑天祿恍然大悟。“陽河離榆寧近，經常會有一些達官貴人來這裏打獵。這裏也是皇家獵場。榆寧的規矩，獵鷹者拿頭銜，恐怕就是這個原因，這裏才沒有鷹出沒的。”
“難怪，鷹可是寶貝的。”冉雲韶一臉嫌棄。“你們真是什麽都不懂。不過既然找到原因就好辦了。等這裏都弄好了，沒這麽多死人了，我就讓我大哥帶些鷹過來。說好了，到時候你們可不許獵鷹了啊。”
桑天祿點點頭，看著眼前的姑娘，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王妃也不差。
可是糧食發放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眾人的想象。他們本以為節省著點兒，至少還能撐到榆寧的救濟糧。可眼下，就在今日。他們就剩下最後一車糧食了。
“門外還有很多人在等著，要如何是好啊？”寧良驥著了急。
“發。”桑天祿面無表情。
看著院裏的空車，眾人都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。他們很默契的選擇了不吃，或者少吃。再等幾日，救濟糧就會送到，只需要再等幾日。他們秉承著這樣的信念一直支撐著。
可到了第二天，他們最後一車的糧食也已經沒有了。
冉雲韶站在空空如也的馬車前，抿了抿唇，“咱們還剩下多少吃的？”
大丫頭拿出三張餅，“就這些了。”
“也夠了，曾經你們不是餓了好幾天都過來了？”冉雲韶只能這麽安慰眾人，除此之外，他們除了等待什麽也做不了。
“榆寧回信了，救濟糧很快就會到的。”寧良驥的臉上露出喜色。
桑天祿點點頭，“你去告訴外面的人，讓他們不要慌亂。”
寧良驥趕忙出去，手中搖晃著榆寧來的信。他還告訴人們，桑王就在這裏，不會離開。
知道桑王在，人們的心總算安穩了下來。有的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省下來的吃食，說要給他們。
寧良驥感動，連連拒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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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天祿的臉側傳來溫熱的氣息、一時間這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桑王就如被人點了穴一般，動彈不得。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，就是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。難不成他的王妃是個妖怪，會吸人的精氣？當然，他是不信怪力亂神這一套的。
同樣的，冉雲韶也楞住了。她的唇貼在桑天祿的臉上，那股檀香氣鉆入她的鼻尖。那種騎在牛背上狂奔的感覺又來了。
小手摸摸索索，找到了心口的位置。桑天祿抓住那只小手，“你要幹什麽？”他終於能動了。
被抓包的冉雲韶眨眨眼，唇還貼在那張臉上，說話都有些不清晰：“我想摸摸你是不是跟我一樣。”
蠕動的雙唇瘙的桑天祿臉癢癢的。他聽見了什麽？跟她一樣？難道說，現在冉雲韶的心……他想確定一下，轉過頭去。
可他忘了，現在又一雙唇就貼在他的臉上。他這一側，四唇相對。
冉雲韶騰的一下坐了起來。她用力按著心口的位置，仿佛是怕裏面的東西會跳出來似的。“你幹什麽啊。”
“把你的手給本王。”桑天祿面目嚴肅。
下意識地，冉雲韶將自己的雙手藏了起來，“你要幹什麽。”
“本王要摸你的脈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給本王。”桑天祿伸出手。
倔強的冉雲韶轉過頭去躺下，將手揣在了懷中，喃喃了一句：“才不要。”就蓋上被，準備入睡了。
桑天祿深呼一口氣。若冉雲韶方才的心跳快了，那是不是能說明她其實是對自己有感覺的？那石飛呢？又是怎麽回事？
想了許久，那個背對著他的姑娘伸出手來，抓住一縷頭發就又將手藏了起來。
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只不老實的小手，可惜現在的脈象已經平穩了。或許是他想多了吧。也是，畢竟是賜婚，能有如今的相處不厭已經很難了，為什麽還要奢求什麽真情呢？如此想著，他也閉上了雙眼。
深夜，桑天祿被一陣呢喃吵醒了。是冉雲韶在夢中呼喚自己的爹娘。
或許是這兩天在陽河見到的生離死別太多了，這個姑娘也開始想家了。
聽著那帶著哭腔的囈語，桑天祿的心一下就軟了。他想著白日裏這個姑娘的可愛模樣，轉身，第一次抱住了自己的王妃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溫暖，冉雲韶也轉了過來。她的確是睡著的沒錯，可她的小手似乎還不想睡，在眼前人的身上摸摸索索。
“又要找什麽？”桑天祿的聲音很輕。很快，他就知道了，因為這只小手停在了他的腹部。
雖然沒有簾子，但穿著外衣畢竟休息不好。桑天祿身著裏衣，也不算有失體統。可那只小手沒這麽多規矩。它穿過那礙事的裏衣，撫摸著裏面那棱角分明的小腹。
“本王哄你睡，你竟然敢非禮本王。”桑天祿的聲音依舊很輕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”冉雲韶蹙著眉，小手停在那塊兒塊兒分明的腹部，沒有再繼續動作。
算了，今日都已經很累了。桑天祿大度的決定不與自己的王妃計較，只是拿出那只手，握住了那只手。“好了，本王在呢。”
“不要！爹！”
小手緊緊地抓著大手，似乎是怕什麽東西離開。
冉雲韶的模樣觸動了桑天祿心中最柔軟的地方。這個萬人依靠的桑王，很多年前也是個小孩子。
可他的父親不是他一個人的。他有很多兄弟姐妹。從小他就不願去爭搶什麽，何況搶到了又有什麽用呢？他的父親只會告訴他，要讀書，要練字。
好在，他的母親是他一個人的。全部的疼愛，都屬於他。
雖然他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撒嬌。可只要他知道，母親在那裏就好，什麽都好。
失去母親的時候，他面無表情。可到了深夜，他也會被噩夢驚醒。夢裏，他失去了他的母親。可惜的是，這一切都不止是夢而已。
如今，冉雲韶的雙親都在。這一切都是夢，這是多麽幸運的事情啊。可是這兩天他們見了太多，做這樣的夢，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吧。
猶豫半晌，桑天祿伸出手，在自己王妃身上拍了拍。他不會哼什麽哄人睡覺的小曲，能這麽拍上一拍，已經是他全部的溫柔了。
可誰知冉雲韶接下來的話，讓他更不能掐死眼前的姑娘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你們管管我大哥啊。不要！我的雞腿！”沒錯，冉雲韶的夢不是什麽所謂的失去雙親。她的確失去了一些東西，那就是她的雞腿。
收回收，桑天祿仰面躺在床上，雙手環繞在胸前，嘲笑自己那無用的憐憫。他堂堂桑王，何時這麽溫柔的哄過一個人？結果就是因為一個雞腿？他越想越氣，就連自己的頭發都毫不留情地抽了回來。
“嗯~”手裏的頭發沒了，冉雲韶哼唧了一聲。
這次桑天祿沒有心軟，他閉上雙眼，該休息了。
他剛昏昏欲睡，那只小手又一次穿過裏衣，放在了他的小腹處。
好吧，至少能睡了。
早上，又是勞累的一天。冉雲韶伸了一個懶腰，看著身邊早已醒來的桑天祿，放開了他的黑發。“王爺，早啊。”
“不早了。”桑天祿看了一眼天色。院子裏的人已經開始忙活了。
冉雲韶嘟嘟嘴，“我昨晚夢見自己摸著一塊兒有檀香味的石頭，睡得可香了。”
“嗯。”桑天祿不願意回頭看自己的王妃。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小腹就是那塊兒所謂的石頭。
冉雲韶沒理會他的小脾氣，“王爺，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。回去我們也不要簾子了好不好？”
莫名的，一夜的怨氣都消散了。桑天祿起身穿上外衣，“回去再說。”
二人一出門，就看見了寧良驥。
冉雲韶跟著姑娘們去忙活。寧良驥對桑天祿道：“王爺，書信回去最快也要兩日的時間。他們運糧過來怎麽也要兩三日。咱們的糧食，恐怕撐不了這麽久了。”
“粥再稀一點。今日起，咱們也要省著些。”桑天祿面無表情，儼然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。“今日你再書信三封回榆寧。”
寧良驥點點頭，“那咱們的糧食也要拿出來麽？”
“我們是來救濟災民的，不是來享清福的。”
寧良驥明白了自家王爺的意思，回去幫忙了。
桑天祿站在原地，看著忙碌的冉雲韶，嗅了嗅自己的衣衫，勾起了唇角。
“咱們的糧食是不是不夠了？”施粥時，冉雲韶走過來問道。
桑天祿點了點頭，“無妨，寧良驥已經給榆寧寫信了。用不了幾日，咱們的糧食就會送到。”
冉雲韶點點頭，“那就好，那咱們省著點兒。反正回去後能吃好多。”
桑天祿沒想到她會這麽說，還以為她會讓他多留點自己吃呢。
“對了，我去瞧過，這次饑荒的原因不是水災。”冉雲韶說道。
“嗯？”桑天祿回頭。
“是地下有東西，破壞了莊稼。”冉雲韶刨了一個坑，指著裏面的一個小坑兒。“這東西在我們興朝也有。但我們那有鷹，鷹吃這東西。可我來這裏幾天了，也沒見過鷹。按理說，這裏死了這麽多人，應該能吸引來很多鷹。可是沒有。”
桑天祿恍然大悟。“陽河離榆寧近，經常會有一些達官貴人來這裏打獵。這裏也是皇家獵場。榆寧的規矩，獵鷹者拿頭銜，恐怕就是這個原因，這裏才沒有鷹出沒的。”
“難怪，鷹可是寶貝的。”冉雲韶一臉嫌棄。“你們真是什麽都不懂。不過既然找到原因就好辦了。等這裏都弄好了，沒這麽多死人了，我就讓我大哥帶些鷹過來。說好了，到時候你們可不許獵鷹了啊。”
桑天祿點點頭，看著眼前的姑娘，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王妃也不差。
可是糧食發放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眾人的想象。他們本以為節省著點兒，至少還能撐到榆寧的救濟糧。可眼下，就在今日。他們就剩下最後一車糧食了。
“門外還有很多人在等著，要如何是好啊？”寧良驥著了急。
“發。”桑天祿面無表情。
看著院裏的空車，眾人都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。他們很默契的選擇了不吃，或者少吃。再等幾日，救濟糧就會送到，只需要再等幾日。他們秉承著這樣的信念一直支撐著。
可到了第二天，他們最後一車的糧食也已經沒有了。
冉雲韶站在空空如也的馬車前，抿了抿唇，“咱們還剩下多少吃的？”
大丫頭拿出三張餅，“就這些了。”
“也夠了，曾經你們不是餓了好幾天都過來了？”冉雲韶只能這麽安慰眾人，除此之外，他們除了等待什麽也做不了。
“榆寧回信了，救濟糧很快就會到的。”寧良驥的臉上露出喜色。
桑天祿點點頭，“你去告訴外面的人，讓他們不要慌亂。”
寧良驥趕忙出去，手中搖晃著榆寧來的信。他還告訴人們，桑王就在這裏，不會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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